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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心的塔中之塔:成都读者交流会第三期

鹤无粮 木心的塔中之塔 2022-07-20

所有有趣的小孩子在学校走,突告母亲、姐姐送伞来,必羞臊,这是心理。小学,性质上就是伊甸园。儿童有儿童的浪漫主义,一时出现父母,即拉回现世。天堂人间不能共存,世俗和理想难以沟通。 所以,耶稣讲小孩子可以进天国。 耶稣是个孩子。

——木心《文学回忆录》第七讲《福音》




今天恰逢六一儿童节,孩子们都从伊甸园里被父母拉回到现实世界,无数的宝爸宝妈,会把今天陪孩子当回事,且置于最高优先级,所以,事先安排好的第三期读书会迎来的几乎全是单身男同胞,就这样,几个大男人,席地而坐,让我想起了,先生当年纽约文学课的景况。


读者合影



我见过一篇施耐庵作的序,极好。

风雪夜,听我说书者五六人,阴雨,七八人,风和日丽,十人,我读,众人听,都高兴,别无他想。

我幼时读,大喜,不想后来我在纽约讲课,也如此。

——木心《文学回忆录》第二十九讲《中国古代小说(一)》


1987年,纽约,木心坐在地上(右一),陈丹青(左上)。



原来打算只讲一年的文学课,结果讲了整整五年,木心笑说:“这是一场‘文学的远征’。”我想说,远征的好呀,虽然当年坐在木心先生身边的听众是幸运的,而我们也是幸运的。


在先生晚年归国后,陈丹青多次提及出版听课笔记的事宜,均被先生拒绝,理由是,这不是我的东西。而陈丹青坚定的认为这40万字的《文学回忆录》,是木心留给世界的礼物,是文学的福音书。于是在木心先生离世两年后,陈丹青整理出版了两大本厚重的《文学回忆录》。



文学是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  书法是一笔一笔地救出自己

——木心《云雀叫了一整天》


以木心对文字的珍视,他会认为《文学回忆录》里大量的即兴言论,并不够慎重,这也是许多喜欢较真的人,诟病《文学回忆录》的原因。



活动现场(一)



在木心的讲述里头,史实又大幅简略,反倒是他个人议论既多且广。兴之所至地谈下来,重点选择的作家和作品,多是木心自己的偏爱,全书很难找出一贯而清晰的方法。因此,我们不能把它当成今日学院式的文学史来看。好在,读者不傻。

——梁文道《文学回忆录》序


所以,当有读者问我,初读木心,从哪一部作品开始要好一些,我一般都会推荐《文学回忆录》,这本书不只可以作为文学的启蒙,也是先生其它作品的注脚,看过《文学回忆录》,再去看他其它作品里那些精炼的字句,会相对容易领悟。



活动现场(二)



而这期的读书会,我选了先生的《素履之往》进行品读,此书书名取自《易·履》:“初九:素履往,无咎。象曰:素履之往,独行愿也。”意思就是,在此尘世间,我愿坚守吾志,纵使一人独行,亦无悔。


一位读者,在台湾中部,开了一家小餐馆,只有几张桌子,馆名“素履之往”,我的散文集《素履之往》并不艰深但也非通俗读物,如果这位读者只喜欢这四个字,我也是乐意奉赠的。

——木心《鱼丽之宴》


三个版本的《素履之往》



木心先生为这本书的定位是:并不艰深但也非通俗读物。我喜欢这本书的原因是,里面有大量的俳句,还有一句句,一段段精彩的论述。随性翻至任何一页,都可以饶有兴味的读下去。

“书法”,只在古中国自成一大艺术,天才辈出,用功到了不近人情,所以造诣高深得超凡入圣神秘莫测。“书法”的黄金时代过去一个,又过去一个,终于过完。日本的书法,婢作夫人,总不如真。中国当代的书法,婢婢交誉,不知有夫人。

——木心《素履之往》之《庖鱼及宾》


像上面这样的句子,看了让人不免警醒,中国人太把书法当回事了,但那是过去的黄金时代,如今夫人作古,丫鬟便登堂入室,成了夫人。


读者·Gattaca

三期


读者Gattaca,一位70后的大哥,也是通过陈丹青知道的先生,早些年就工作生活在沪杭一带,他一直以为木心先生还不算老,日后可以随时去拜访,没想到2011年知道到先生的离去,很后悔没有早点去乌镇拜访。


谈起先生,Gattaca随即就联想到傅雷,傅雷的家书,傅雷同样是对文学,绘画,音乐皆有很深的造诣。谈起经历过十年浩劫的那一代文人,那么多的大师走远,好在木心得以劫后余生,又能够带着他的艺术珍宝呈于世人。


读者·毓

三期


读者毓,90后的文学爱好者,因为偶然参加了一场读书会而结缘先生,后来又去了乌镇,参观美术馆,还碰到了陈丹青先生,他说当他看到木心先生那张远去的背影的挂像,就非常感动,你可以想像一个艺术家,如何用自己的一生,努力的去克服这个时代,单凭一己之力,完成艺术对他的教养,也完成他对艺术的教养。


毓说能够让他佩服的中国男人不多,屈指可数,孔子不算数,但老子算一个,南唐后主李煜算一个,写下”人生若只如初见“的纳兰容若算一个,再有一个就是木心,看其传奇而悲壮的一生,身上时时所流淌出的贵族气质,完全折服。



读者·Eric

三期


读者Eric,也是一位70后的兄长,他话不多,坐在那里反复翻看木心先生的两本画册,他说今天来到这里,就是想换个角度看先生,看看每个读者心中的木心是什么样的。


他看先生的画册,色彩单一,看似没有变化,画的意象却一直在变,在木心身上,时代一直在变,这个倔强的人却一直没有变。


半个世纪以来 

我急,命运不急 

这是命运的脾气 

而今,眼看命运急了

 我,不急 

这是我的脾气

——木心《云雀叫了一整天》之《论命运》



读者·张海舟

三期


读者张海舟,西南财大大四在读,虽说是典型的理工男,却异常的痴迷中国传统文化,特别是古诗词,出口即诵,能够接触到木心的作品,他觉得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窗,窗外景色让他耳目一新。



爱了一个人,没有机会表白,后来决计绝念。再后来,消息时有所闻,偶尔也见面——幸亏那时未曾说出口,幸亏究竟不能算真的爱上。又爱了另一个人,表白的机会不少,想想,懒下来,懒成朋友,至今还朋友着——光阴荏苒,在电话里有说有笑,心中兀自庆幸,还好……否则苦了。

——木心《素履之往》之《困于葛藟》


爱情是什么呢?木心委婉的表达了爱是不可得,是得到前的那一段,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与失去了是一样的,爱是人性中的一种小的可能。


木心说,我以为宇宙的构成,是个记忆性的构成。在这里我想说,猫咪的构成,是个宇宙性的构成,何以见得呢?今天在活动现场,大地书房的镇店之猫,一只可爱的浅三花,一直徘徊在先生旁边,时而长久凝望先生的晚年照片,时而在有关先生的作品旁不停的舔爪子,最后干脆舒展四肢,紧贴着先生的作品,酣然睡去……


凝望你的脸,头都不会转



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现象,也许这是一只文艺猫,潜意识中嗅到了空气中流动的艺术气息,也许它发出的低频磁场受到了某种干扰……而我更愿意用“通灵”来解释这一现象,自古以来,猫就一直无法被人类完全驯服,而越是神秘,人们就越是无法自拔的爱上它们,这种神秘如同宇宙的无法触及却一直吸引着人类去探索一样,只能感知,想象,无边的深邃……以至绝望。



“通灵”的三花猫



感谢这只三花猫,让自由的灵魂相遇。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此次活动的场地提供方——大地书房,一个24小时不打烊的书店。我曾经特别羡慕台湾的读者,台北的诚品书店,也是24小时营业,101大厦是台北市的物理地标,诚品书店被誉为台北市的精神地标。一座城市因为有了这些大大小小的精神地标而变得更加温暖,更加有人情味。



大地书房——为精神保留一处结界



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曾说过:如果有天堂,那它一定是图书馆的样子。我想如果没有图书馆,那它就是书店的模样。大地书房——为精神保留一处结界。我也曾经开过一家小小的书店,守护心灵的一方清塘。大地书房的老板是一个聪慧的女子,收藏了满架的中西方美学读本,珍本,如果有这方面爱好的读者,一定要到现场感受一下。



詹姆斯·乔伊思的“流亡就是我的美学”是很阔气的。

不用那样阔气,美学就是我的流亡。

——木心《素履之往》之《十朋之龟》


读书会现场,简单的为大家做了《素履之往》的导读,木心的文字显然需要静下来,慢下来读,反复读,才能有所悟,有所得。毛姆说,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,那么很多人在一起阅读,就是一处精神的避难区了。


感谢到场的每一位读者,在这个喧嚣的时代,一个人很难静下来享受精神上的阳光雨露。阅读本来是一件私密的事情,阅读木心更是如此。读书会仅仅是一个契机,最终每个人仍将回归自我,希望通过阅读《素履之往》,每个人最终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素履之往。


素履之往,其行天下。士如皓月,其心朗朗。 

素履之往,彼道坦坦。士如昭日,其姿阳阳。

——清·戚惠琳



木心的塔中之塔:成都读者交流会第二期


我与木心的故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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